晚上他让老板给小炮仗做人工呼吸，老伴不肯。“我有气管炎，喘到肚子里的气自己还不够用呢。”
他气管炎可能是因为抽烟和二手烟环境。他视抽烟为最重要社交手段，过了60岁才戒的烟，戒烟太晚了。
她把大儿媳、二儿媳陆续叫了来。长儿媳开店卖烧鸡，拿过来了两只烧鸡。老太太让她们给小炮仗做人工呼吸，她们嫌他是男的，嘟嘟囔囔的不肯。三个孙子倒是听话，争先恐后地给小炮仗去做人工呼吸，他们的妈妈努力地拦阻也没拦阻住。可能他们小孩子技能不佳，也可能因为吹力太小，小炮仗仍未复活。
“你们力气太小，还得让你们的爸爸来！”刘大妈说。说着就给两个儿子打电话。
壮硕的长子次子先后到来。接着就着烧鸡，爷仨喝着酒说话。
本来让他俩来救人的，他们说话却离题万里。老头说：“让你俩每月给我100块钱，老二给了，老大还没给呢！”
“……”老大装聋作哑。
老二生气了：“我都给过一年多了，你分文没给过呢！”
“谁的裤裆开线了，露出你个多嘴驴？”
“你不孝就是畜牲！”
“叫你骂人！”老大抡起酒瓶砸下去。
老头赶紧去掩护老二，结果酒瓶砸他脑袋上。
老头捂着头喊疼，骂大儿子不孝。
“我还骂你老废物给孩子买不起楼呢，早就想揍死你了！那时候你阻止我妈妈拿钱，不让我在北京买房。我那时如果在北京买了，现在早就是千万富翁了！我那时在小英的村里买了房子，小英也不会和我离婚！”
“我们在老家辛辛苦苦盖的房子，我们舍不得卖呀。”
“你舍不得卖，现在一个大钱不值，扔在老家也没人住。”
“我们让你们定居北京，我们老了谁管？”
“把我留在你身边我就管你了？到死我也不管你，你不死我都想掐死你！”
“你现在砸破我的脑袋了，赶紧送我去医院吧！”
“你想得美！我不光不送你去，我要是知道了谁给你治伤看病，我先弄死他！”
这时老头摸到了头上的伤口已流出血，怕后果不堪设想，吓得骑上电车自己出去找医院。
到了卫生院，值班的一位医生接治他，准备给他上药包扎，问他怎么伤的，听到他说：“你先换个地下室再给我上药吧，这儿不安全。”
“为啥？”
“我俩儿子酒后打架，误伤了我，长子还扬言，谁给我治伤看病他就弄死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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