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云溪被司马靖拉着走了一路,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他,但是不对。
什么都不对,时间也不对,地点也不对。
她走在这高高的红墙之下,看着前面带路公公的背影,这些问题梗在她的喉头和胸口之间,虽说不会死,却也不舒服得很。
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,又像是穿了双不合脚的鞋子,只会越来越不舒服。
“本王知道你要问什么。”
有些压抑的声音从司马靖的方向传来,单云溪朝他看了过去。
只见司马靖一张透露着硬朗的侧脸,他眉头微皱,点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前方:“等出宫之后,本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。”
她忽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,鱼刺不卡了,鞋子也合脚了,胸口的堵闷尽数散去,她抿嘴朝司马靖点了点头。
司马靖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去。
这条宫道静谧幽深,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,但是单云溪却觉得,她可以走下去。
那公公带着司马靖和单云溪走了许久,一路上不知道绕了几个弯,终于在一处僻静的院子外头停了下来。
“这便是太后居住的朝露阁了。”
单云溪朝里头打量着,才看了两眼便疑惑地皱起了眉头。
不是太后么?怎么住的地方这么寒酸?
那院落地方虽大,但是服侍的人却很少,院角的杂草长得有膝盖那么高,假山附近也满是落叶,有个三十来岁的尼姑正在那里清扫。
在院门前站着两个同等年纪的尼姑,看见他们过来,为首的那个右手成掌立于胸前:“阿弥陀佛,二位应该就是太后请来的客人,请随我来。”
那公公停了脚步,看样子是要他们跟着这尼姑走了。
单云溪心中转了一转,这太后难道是皈依了佛门要潜心礼佛?还是说,因为什么隐秘的事情而要住在这寺庙一般的院子里?
这一切在她向太后请安的时候,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
潜心礼佛的人不会屋中没有佛像,也不会还穿金戴银,仔仔细细地梳着厚重的发髻,一进屋子,她便发现这处处无不在彰显着主人太后的身份。
单云溪跪在地上,却久久没有听到太后叫他们起来。
这是第一份的下马威,单云溪受了,她知道皇宫里规矩多,就是她再大大咧咧也不敢胡乱说话,也不敢不听太后的随意乱动。
她侧眼瞄向旁边的司马靖,他的身子微弯,眼睛看着前方的地面,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。
“起来吧。”太后喝完了一盏茶,这才叫了他们平身。
单云溪起来的时候腿都有点麻了,她不过轻微地晃了一晃,就感觉有道刺骨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。
她顺着视线看了过去,正是端坐在上方的太后。
单云溪浑身打了个冷战,赶紧转开了眼睛。这太后的眼神看着实在是十分严厉,她仿佛回到了小学,迟到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时候。
太后的眼神比那教导主任还要恐怖上好几分,还带着几分明显的挑剔和不喜。
“没有人教过她规矩么?”这话不是跟单云溪说的,而是跟长乐说的。
长乐公主低头:“小门小户出来的商贾之女,是有些没见识,还请太后不要见怪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责怪皇帝赐的这门婚事了?”
这话一出,单云溪都感觉空中的气氛凝滞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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