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胤运回宫当天早晨,韩南川安顿好三十万大军当前立即带人满京城的抓人,三王爷家中妻眷奴仆、易维啸全家上下、葛秀白的家人、平阳侯赵家、中书舍人、中书侍郎……但凡跟孟云焕略有牵涉的都被带到了大理寺,多亏得费存正一派的人看守得紧,音讯传回京城以来,除了两个认清理想自己上吊自尽的,没有一个漏网。
直到此时,大夏朝堂内外才晓得孟胤运不是一个好唬弄的皇帝,他不怒则罢,怒起来是要人命的。
有那消息灵通的大臣当天早晨就写了奏折,罗列易维啸等营私舞弊、滥用职权等罪名,特地再找找破绽,看看能不能借此西风扫除几个政敌。
第二天早朝时,文武百官的席位空了近一半,剩下的一半也都战战兢兢,唯恐被牵连出来。但孟胤运却只是例行地问了问离京半年来朝廷内外的大小事务,对一些表现不错的大臣予以嘉奖,对那些略有疏漏的人则申饬几句。这让看清情势,正预备向孟胤运靠拢的人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,在他们都以为明天的早朝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完毕之时,孟胤运才轻描淡写地问起群臣对三王一党如何处置的意见。
群臣这才如梦初醒一样地开端痛骂孟云焕一党,罗列罪名,罗列证据,并建议孟胤运从重处分。有那么几个看不清情势的,说此案牵连太广,建议孟胤运慎重处之,而孟胤运却模棱两可,只将那几个人的名字暗暗记下。然后点了费存正、楚羽常、徐庭杰、崔则正、韩南川、马志全、吏部侍郎、刑部尚书等几个朝中重臣到御书房叙话。
众人商议一番之后,孟胤运命楚羽常草拟诏书,说:“易维啸、葛秀白、吴江亦、柳折思四人满门抄斩,其他从旁协助者自己赐白绫三尺,并没收其家产,其族人全部放逐南疆,永世不得录用……”
楚羽常执笔写了几句,突然又停顿下来,问:“那么,三王呢?”
孟胤运看了他一眼,却迟迟没有启齿。
费存正叹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,说: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何况三王爷所犯的乃是谋逆的大罪,就算皇上还顾念着兄弟之情,也不能枉顾国法呀!”
众人也纷繁启齿劝道。
孟胤运的目光直觉地去寻觅韩云鼎,然后才想起她至从在苍州府衙晕倒当时,身体不断不怎么好,所以他特意吩咐她这几日好好在家里休息,不用进宫了。他暗叹了一口气,说:“满门抄斩!”
正在此时,里头突然传来喧嚷声,有内侍扬声叫道:“圣慈皇太后驾到”
孟胤运丝毫没有不测,只向费存正等人说道:“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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