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俊夫一点都不想继续听下去,阮玉贞从小到大对他一点都不好,虽然他是挂名在她名下的儿子,可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,所以他很小就被送到国外,他还记得当年阮玉贞在他上飞机前说的一句话,“走了就干净了!”
就在他正要走时,阮玉贞叫住她,“你亲生的妈在医院不行了,想见你一面,你爱去不去!”
贺俊夫没有回答,径直朝着外面走去,阮玉贞拉住欲离开的贺文峰,“你又要去哪里!是不是想去见那个女人,你就不怕被记者拍到。”
“不是,我去看看儿子。”
“看儿子?你想去看那个女人就直说,让记者把你们贺家的那点丑事都抖出来,让他们看看你有多衣冠禽兽,连自己的小妈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贺文峰打断她的话,“越说越过分!”
最后,阮玉贞的哭声响彻了整层楼……
夜,圣玛丽医院,私家病楼顶层。
圣玛丽医院是贺家几十年前投资兴建,医院的私家病房是香城私密性最高的,而田思住的顶层更是层层安保,平时没有贺文峰的同意,安保人员根本不会放陌生人出电梯。
贺俊夫这次来,也是在贺文峰最信任的助理带领下才能到达顶层。
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田思,还不到五十岁,却已经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妪,常年被病痛折磨,让她不仅失去了视力,就连最起码得自理能力都失去了。
十六岁嫁给贺老爷做三房小妾,十八岁守寡,十九岁生下他这个唯一的儿子,二十岁被迫与儿子分别,二十几年来从未见过他一面。
贺俊夫缓缓坐下来,伸手握住病榻上的如同枯槁的手,他很想叫一声妈咪,可却怎么都叫不出来。
可病床上的人似乎有所感应,紧紧握着他手,虽然说不出话来,可也能知道他是谁。
贺俊夫羞愧的低下头,这二十几年来,他承认自己不回香城是为了逃避这段难堪的过往,本是哥哥的男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,自己不仅不能认自己的母亲,还要被迫叫其他女人母亲,就因为这个女人出身好,而自己母亲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。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贺文峰走进来。
贺俊夫看了他一眼,就懒得再看了。
“这些年,给她最好的医疗又怎样,还不是躺在病床上二十年,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。”
他将被子为田思盖好,坐在床边久久不愿意离开。
贺文峰无言以对,只解释,“我那时年轻气盛,你妈当年也是风华正茂,你爷爷刚去世,我一时没有把持住自己……”
“那你有爱过她吗?”
“我不爱她,也不会在得知她生病后将她接来这里修养,我不爱她,也不会受阮玉贞二十年威胁,几乎将一半身家拿给她抓住,来换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,让你认祖归宗。”
贺俊夫没有再说话,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不对,但好像又句句都是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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