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,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男人面前,温灵烟转身给他倒杯热水,又从电视柜下的抽屉,拿出一盒胃药,放在水旁边。

见周屹南还没动筷子,温灵烟终于开口:

“放心,我没下毒,但肯定比不上楚离歌妈妈做的好吃,你要是下不去嘴就放下,拉米现在应该也饿着肚子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屹南刚夹面条的手,放也不是,收也不是,一口气梗在胸口,提前迈入寒冬的眸子,映出女人回房的身影。

温灵烟想到什么,回头看他:“待会儿走的时候,记得把院门关紧。”

周屹南感觉自己已经饱了。

全是气的。

拉米闻到香味,从自己的小房间里偷偷伸出个脑袋,然后踢踏踢踏跑出来,狗链子上的“南烟”二字,在月光下淬着光。

它前两脚往桌腿上爬,眼珠滴溜溜转,吐着舌头,直勾勾地瞅周屹南碗里的牛肉。

周屹南现在看什么都没好脸色,像施舍大马路上的乞丐一样,丢给它一块番茄:

“也不知道遗传了谁,给点甜就下跪,你偷我鞋子的骨气去哪儿了?”

“……”

拉米围着番茄转了两圈,低头用嘴巴拱拱,闻着味道不对,又重新瞅他,有些埋怨。

周屹南就着温水吞下一粒胃药,语气凉凉的:

“你妈三年都喂了你什么,长得跟头猪似的,真是没我当年一点风采,带出去都丢人,从今天开始,你要瘦成我这样,听到没,一天到晚就知道吃。”

拉米:“……”

谁是猪了?!

拉米跳起来踩他一脚,跑到自己房间的镜子前,看着那双鞋子,把自己脚丫套进去。

它歪头瞅着镜子里的自己,这不是挺帅的吗?

周屹南走进来捏住它脖颈上的肉,单手把它拎到一边。

看着自己沾满狗脚印的鞋,太阳穴一跳,对上它懵懂的眼珠,磨牙片刻,把它径直拎到了主卧门口,“跪下。”

拉米怂怂的耷拉个脑袋,委屈地跪下,呜咽直叫。

温灵烟听见动静,下床扭开房门,就看见拉米这副惨兮兮的模样。

她看向周屹南:“你没事虐待它干什么,它是畜牲,你也是畜生?”

周屹南:“……”

温灵烟把拉米抱起来,摸摸它脑袋,砰的一声,重新关上房门,内锁“咔擦”一响。

周屹南不知道这丫头片子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,要么不理他,要么就是子弹咻咻往他心口射。

面也没吃,从拉米房间拿上鞋和车钥匙,就往外走。

温灵烟躺在床上,眼睛闭着,耳朵却竖着,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,院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。

她缓缓地睁开眼睛,回到客厅,看见桌上冷透的面,还有玄关柜上的竹叶青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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