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礼夏被气笑了,孙二力这个时候还装着一副受害人的样子,眼巴巴地看着他,似乎也在埋怨他。
大舅妈梁氏见他这个样子,一把将孙大力拉过来,对他说道:“你别生气,你大舅的意思是,你这个做外甥的,该多同舅舅走动走动。二舅妈生病了,两个舅舅也不想你小辈知道难受,所以就没说。”
刘礼夏听这个大舅妈说话是越来越难听,往年他带小妹回外祖家拜年的时候,就属她最能说,去年看他们穿的衣服布料好,又带了好吃的点心,竟然还说要把表妹也就是孙瓶讲给他,让俩人结亲。
亏得当时二舅妈和两个表妹都不在场,现在看来,这个大舅妈就是故意添乱的。
现在明着说软话,实则也是在埋怨他作为外甥不去看舅舅了。
这两口子就是小冬说的,芦苇捆稻草——对色了。
搞不好二舅卖闺女,就是大舅两口子在背后想出来的鬼点子。
刘礼夏看了看远处烟雾缭绕的大香炉,再后面就是满身金装的菩萨。
这样一个祥和又神圣的敬神之地,竟然有人还在行龌龊言论。
他朝身后退了一步,眼神凌厉地看向梁氏:“大舅妈说得对,都是外甥平时疏忽了,既然如此,要不外甥跟舅舅舅妈商量个事,如何?”
梁氏见他言语果然软了下来,心中大喜,在背后扯了下孙大力的手。
孙大力还沉浸在教训不孝外甥的身份里没完全抽离,昂着头不看刘礼夏,一旁的孙二力,一脸无辜又埋怨的神情,低着头做委屈状。
有了梁氏递过来的台阶和刘礼夏听起来又软又乖的话,孙大力孙二力两个舅舅还是勉为其难地正过身子,准备洗耳恭听这个外甥要说什么话。
刘礼夏心里嗤笑一声,果然,他娘死得时候跟他说的对,这两个舅舅是眼皮子最浅,又最没有志气的人。
让他在外祖父过世之后,远离两个该舅舅的拖累。
刘礼夏想到母亲,鼻头一酸。
梁氏笑呵呵地说道:“夏哥儿快说吧。”
“舅舅舅妈想必也听说了,房家洼现在有了一个作坊。”
三人一听到作坊,眼睛都直了,他们早就听说了,也听村里人说过问过,但他们一开始不在意,后来看到村里人开始到处打乌桕子卖的时候才重视起来,但为时已晚了。
村里的乌桕子都被他们打完了。
不过就算有乌桕子,他们也不想动手打来卖,他们只想做做样子打个几斤,拎到房家洼直接找这个外甥,顺便打听清楚村里的作坊到底有多赚钱,他们能不能去作坊里当个小官做作。
虽然孙家兄弟想占便宜,但好歹还残留一些理智,他们不会刻意地主动找上门。
所以没打到乌桕子,他们就放弃了这个想法,等到外甥来拜年的时候再亲自问问。
哪知道拜年的时候捅出这个事哦,也是没有料到。
不过现在外甥把这事又提了上来,他们当然要打蛇随棍上,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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