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喜,想趁此“良机”将我扶回内殿去。

“吾不去也!(我不回去!)”我撒泼道。

紧接着,各种“娘娘”不绝于耳,四个女人一边劝我,一边把我往内殿“搬”。

“阿姊!候于内殿!待沅儿同食。(姐姐!离开这里!等我一起吃饭。)”景沅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。

景沅他不搭理我还好,他这一说话,我的心又揪了起来。

我那活生生的老公啊!

一时间,各种不好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,我哭了起来,恨自己不能提剑和景沅站在一起。

最终,那四位“力不亏”的女人将我“搬”回到了床上,擦眼泪的擦眼泪,端茶的端茶,还有人帮我轻抚后背顺气。

“娘娘,身或无恙乎?(娘娘,您哪里不舒服吗?)”秀禾,突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
紧接着,翠喜将手背放在了我的额头上。

“额者凉也,或染阴气乎?(额头有些凉,不能是沾染了阴气吧?)”翠喜看向莲。

莲,将她的手靠近我的额头,像是在感受什么。

“娘娘有孕在身,阳气重矣!(娘娘在孕期,阳气重着呢!)”说着,莲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
秀禾,将手伸进了我身上的被子里,在褥子上一通摸,然后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娘娘破了阳水!(娘娘的羊水破了!)”

羊水?破了?我怎么没感觉到?

不等我反应过来,秀禾和翠喜扶我躺好,就听秀禾扯着脖子喊道:“速速烧水!(快去烧水!)”

孩子,还没有足月……

“余请太医。(我去请太医。)”莲的声音。

“不要让景沅知道!”我已经想不起来这句话用文言文要怎么讲了。

“末将,行殿顶。(我走殿顶。)”莲的声音。

渐渐地,我感觉到了疼痛,并且,越来越痛。尽管,我上过孕妈培训班,可是,到了关键时刻,我还是乱了阵脚,只想着靠叫出来缓解疼痛。

可是,不能让殿外的景沅听到我的喊叫声,会乱了君心的。他帮不了我什么,各自为了我们的家,拼命吧!

不知道莲是如何将太医带过来的。

太医帮我诊完脉,和秀禾嘀咕了起来。

我没心情听他们在说什么,我只知道,我很痛!

翠喜,可能是担心我晕过去,一边帮我擦汗,一边在我耳边念叨。

见秀禾卷起了袖子,我知道,要开始了!

疼出了眼泪。

秀禾,拿了一块儿手帕,让我咬着。

终于干了件正事儿!我牙都要咬碎了!

秀禾,应该是在跟我讲解生孩子的注意事项,可是,我没有脑子听啊!知道什么叫痛吗?顺产不能用麻药!只有在侧切的时候才能用麻药!这个时代没有侧切这个操作!

我能做的,只能是用力了。

撕裂感……

古代的女人,好苦啊!

突然,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。

“阿姊!阿姊!沅儿在此!沅儿在此!(姐姐!姐姐!沅儿来了!沅儿来了!)”景沅,一副哭腔,满脸,都是血。

你倒是擦擦脸啊!吓死你姐我了!

我笑了,就算嘴里没有那块儿手帕,我也没力气说话了。

“阿姊!锦旗在此!(姐姐!锦旗来了!)”另一张满是血污的脸,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。

锦旗?他不是在前线吗?我是出现幻觉了吗?难道我要死了?视线,逐渐模糊。不能多点些蜡烛吗?我老公那么有钱。

“阿姊!醒醒!(姐姐!醒醒!)”景沅,扯着破锣嗓子在我耳边这个喊啊!震得我脑子嗡嗡响。

“尔等且去!(你们俩儿给我让开!)”林晚,端着一个碗来到了床边。

景沅想抢,未果。

“汝等洗之,污也!(你们去洗洗吧,挺脏的!)”翠喜赶人。

管它是什么呢,林晚喂我喝,喝就对了。

甜甜的,是糖水吧……

“男子避之乎!(男人回避一下吧!)”秀禾帮我掖了掖身上的被子。

“阿晚。”景沅喊正在喂我喝糖水的林晚。

“吾乃大夫也,诚不可,吾可以妇人之态留此。(我是医生,实在不行,我可以变成女人留在这儿。)”林晚说。

景沅想再说些什么,翠喜没有给他机会,连同锦旗一起,都赶了出去。

等等!锦旗,真的回来了?

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,我得继续生。

林晚抓着我的手,柔声道:“吾试调胎位,若痛,呼之,务必使阿沅知卿之难。(我试试调整一下胎位,如果痛的话,大声叫出来,一定要让景沅了解你的难处。)”

林晚这家伙,还挺懂拿捏男人的……

我点了点头。

林晚,不像现代中医那样在孕妇肚子上下手,而是隔着衣服和被子“施法”,就很神奇。当然了,他都能变成女人,其他的,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?

我能感觉得到孩子在肚子里动,痛,是肯定痛的,不过,不至于会让我痛得大叫,可一想到林晚的“建议”,我还是大声叫了出来。

果然,景沅都没顾得上穿件干净衣服,穿着里衣就奔到了床边。

看着景沅那张洗干净了的帅脸,我觉得没那么疼了。

“此后不生矣!此后不生矣!(再也不生了!再也不生了!)”景沅抓着我的手,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
“加衣,凉。(穿件衣服,凉。)”我说道。

景沅猛摇头,他亲了亲我的手,眼泪,在眼眶里打转。

翠喜拿了件袍子,披在了景沅的身上,然后,递给他一块儿手帕。

景沅,拿着手帕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说:“沅儿在此,无人能伤阿姊,吾子亦不可!(有我在,没人能伤得了你,我们的孩子也不行!)”

保大是吗?我谢谢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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