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知年.....”

应不染终于知道怕了。

眼前的江知年,跟上一世的江知年完全不同。

皮鞭绕过她的腰,紧紧勒住背在身后的手腕上。

江知年看着那打好结的鞭绳,不满地蹙起眉。

他把结解开,紧了紧,最终系了个死结。

生怕人儿跑了似的。

看到江知年阴翳的脸色,应不染猝然紧张起来。

上一世那些不好的情景,魑魅般的攀上她的脑海。

木松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“二公子,戌时了,您该歇息了。”

戌时?

应不染脸色一白。

上一世,戌时刚过,大理寺卿连夜进宫面圣,直言南疆和番邦勾结,要提审江知年。

总管太监领命前来,一脚踹开房门,入目便是厮混在床榻上的她和江知年。

她的赤色牡丹肚兜还勾在江知年的脚腕上。
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
废殿的房门刚被踹开还未一炷香,消息就传到了皇上耳中。

那一夜,父皇重病不起,皇兄披甲亲征......

应不染悲痛的闭了闭眼。

两个人神魂相贴的初夜,本当是酸疼甜腻的。

可她却在夺回政权的五年里,再也不愿回忆这一夜。

直至她跳崖坠落的那一刻,才卸下防备,细细回味。

她想不明白,为什么时隔十年之久,这一夜的事,她还能记得如此清楚。

不仅仅是这一夜。

她记得江知年说的每一句话,记得江知年送自己的每一件物品,记得江知年和自己一起做的每一件事。

她甚至记得,自己亲手绣的一方手帕被宁妃的猫抓破后,江知年燃着火烛,足足缝了三十六针。

就是这样细微至极的事儿,在她跳崖坠落的一瞬间,细细密密的刺痛着她的心。

“江知年,你放开我,我不走。”

应不染低声祈求。

尽量压抑自己内心的波翻浪涌,试图骗过江知年。

她必须要在总领太监来到之前,离开这座兴乐宫。

眼眸扫过应不染乌青的手腕,江知年脸色一僵,一手扣住她的腰,一手抽下皮鞭。

手腕没了禁锢,应不染猛地向江知年的胸口撞,然后强忍着身上的剧痛,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。

应不染的行为彻底激怒江知年。

他一个弹身从床上跃起,长臂一伸,把人儿圈回怀中。

轻而易举。

应不染不再顺从。

她下了狠劲儿咬向江知年手臂。

顿时,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充斥她的口腔。

江知年闷哼一声,反手扣住她的腰,把人按在床榻上。

应不染红着双眸,身下的衾单被手指拧做一团。

江知年哪里肯放过她,手臂一挥,将一旁的衾被撕成布条,扯下来就往应不染脚踝上捆。

应不染怕了。

她撑起上身,在江知年捆她之前,扑进他怀里。

“江知年,我错了......我不走了.......你别捆我了.....”

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,让他幽深的瞳孔短暂收缩,眸中流露出一丝诧异。

江知年松开布条,轻柔的把人压下。

明明都是未经人事,此刻却和谐的与应不染合二为一。

应不染不再挣扎,接纳了江知年的莽撞。

她缓缓闭上双眸,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。

“江知年,我不欠你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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