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淮玉话音刚落,胯下的马儿突然人立而起,像是突然间发了病一样,不管旁人如何控制他,它也像失去了理智一样,四处乱串。

阮娇娇试图冷静观察如何救他们两个人,但被颠簸的恐惧远远大过于思考的冷静。

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按在胸.前,鼻尖萦绕着他衣襟上冷冽的冷梅香,却在颠簸中瞥见他袖中渗出的血痕——方才护她避过横斜的摆设时,他小臂已被划开道口子。

“抱紧我,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平日里少见的沙哑。

阮娇娇刚攥紧他腰间的玉带,便觉他突然旋身换了姿势,以己身为盾将她牢牢护在马鞍与胸膛之间。

马儿发了疯自己撞了墙,裴淮玉最后护住了她,阮娇娇没有受什么伤。

这边起了这么大的动静,不少的宫人和侍卫纷纷的往这边来。

裴淮玉轻声说着自己没事。

场面终于安静下来,阮娇娇缓过神来立刻想要帮裴淮玉止血,手臂上的那个伤口算是小的,可她听见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,便觉得不对,指尖触到他腰侧,果然触碰到那湿腻的血迹,“怎么这里还有伤?”

“刚刚摔下来不小心蹭到的。”

“流了那么多血,还只是蹭到?什么东西都被你轻飘飘的一句话给盖过了是吧,我这张嘴都没有你说话利索了!”

阮娇娇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群人还一个劲的赶过来,就是找不到一个大夫,她险些失控大喊:“一群人来这里做什么?去找太医来啊!你们是会治病还是会吃饭?!”

裴淮玉垂眸看她,睫毛下眸光幽沉如深潭,却在触到她眼底的关切时,喉结微动:“不妨事。”

“去查,到底是谁做的,本相不相信宫里面的马没有任何人检查就放出来了。”

这些负责照顾马匹的宫人支支吾吾的。

裴淮玉冷脸扫过阶下瑟缩的宫人。

为首的老管事抖着嗓子想辩解,却被他一记眼风剜断话头。

冰冷的光影斜切过他眉骨,映得眼底寒霜更重:“本相的夫人刚学骑射不久,如何能控制住这般发疯的马儿,倘若不是本相无意间来到此处,她在马背上又如何自救?!三日内查不出端倪,你们便去给那疯马当草料。”

在那群太医赶过来的时候,阮娇娇已经给他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伤口,看到匆忙赶过来的陛下,还有脸上遮不住惶恐的林棠月。

阮娇娇低声的在裴淮玉耳边说道,“裴淮玉,如果可以,查一下林棠月。”
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
阮娇娇短时间内居然忘记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,林棠月故意的要把这匹马给她,安何居心,可否是这一次?

可惜了,阮娇娇得到阿九传过来的消息后,查出来这匹马真的只是宫人的失误,因为太困了运输马料的时候,迷糊了,混合喂食了有毒的草,才导致这匹马儿在那个时候失控。

这句话的意思也在证明着,是自己小人之心了。

没有证据,这件事情也只能潦草结束,只是这伤了丞相和丞相夫人,这匹马,还有这个宫人注定是留不得了。

不只是沈君鹤留不得,就算是林棠月似乎也并不想让他们留下。

所以,在他们处置这个宫人之前。

阮娇娇还去见了这个宫人一面,但也没发现这个宫人和林棠月有半分钱的关系。

只是出了地牢里,阮娇娇第一眼就看到了向她迎面走过来的林棠月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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