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陌生的声音,很突兀的就出现了。
不在身边,在头顶……
薛顺仰起头,一只硕大的红毛老鼠扒在穹顶上,甩着粗壮如蛇的尾巴看着他们,忽然探下大半个身子,鼻子在离他半人高的地方一耸一耸的嗅来嗅去。
薛顺是不怕老鼠的。
养玄啸它们养的久了,甚至能从那尖尖的嘴和秃毛肉尾巴上看出些可爱之处来。
但这个……还是叫他有点难以承受。
那尾巴上是鳞片嘛?为什么看起来汗津津的?
鼻子还好,可那牙怎么那样黄?
红毛的鼠,还长了双红眼睛,多少有点可怕了吧?
薛顺远看时,它还小小的,一身红毛挺漂亮,可这会儿变得这么大,那身红毛就怎么看怎么扎眼了。
冷汗顺着下颌往下淌,薛顺的心跳的快极了,快的像是要破胸而出,人也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。
怕的不得了。
薛琅他们也是大惊失色。
都清楚这妖怪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,不敢轻举妄动。
薛十一还念着郑小娘的嘱托,咬着牙叫了句:“哎,那妖怪,别闻他,有本事过来闻闻我。”
“你?”红毛鼠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嫌弃道,“不要,你没意思。”
薛顺想着就算要死也得英勇些,所以强忍着不愿露出怯意,只是声音有些弱的说:“我也没意思。”
“不,你挺有意思的,你闻起来像他。”
这个他多半不是薛十一。
薛顺难得灵光了一点儿:“这,这位妖族的前辈,可是在说……我家先祖薛琢玉?”
“啊……他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。”
就算很大只爪子也还是短短的红毛鼠艰难的搔了搔头,大概是不得劲儿。
他便化为了人形,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,用力挠了挠脑袋。
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。
“前辈可是我家先祖的故人?”
薛琅见那鼠妖没有敌意,就有些待不住了,不肯叫薛顺专美于前,先讨好这妖怪,便立马拱了拱手扬声问道。
他也是习惯了装豪气,大嗓门,忘了对面是只老鼠。
倒吵的人家闹挺。
红毛鼠皱着眉不怎么高兴道:“什么故人?我是妖,你瞎了嘛?还是脑子不好?”
薛琅:……这么难伺候?
“是晚辈失言,前辈可是先祖的……故识?”
说故妖好像太别扭了。
红毛鼠这回答了:“关你什么事儿啊,问问问,就知道问,真招人烦。”
薛琅:……
这会儿就不咬文嚼字了是吧?
薛顺知道自己如今身处险境,不该分心,可看见薛琅被怼的哑口无言,还是难免有些痛快。
真是活该啊。
红毛鼠顶着张灰扑扑的脏脸,又目光灼灼的看向薛顺,清了清嗓子,目光灼灼的问他:“小辈,你是他的儿子……的儿子嘛?”
薛顺:……它就只能想到孙子了嘛?
薛顺:“我并非先祖之孙。”
“那你和他什么关系啊?”红毛鼠锲而不舍的追问着。
薛顺有些犯难:“大概是亲戚关系吧,我应当不是琢玉先祖的子孙吧?”
他看了看薛十一他们。
薛十五答道:“我等虽然不是琢玉先祖嫡亲的子孙,但也血脉相连,家祖是薛海山先祖的庶出兄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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