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不染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她不走。

不回皇宫。

至于为什么不回皇宫,这几个小倌的行为就足以解释了。

江知年的脸色越发难看,他不爱应不染,却从棉儿口中听闻她沉迷这花柳巷的时候,破天荒的失了理智。

应不染的挑衅不言而喻。

他自知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转身就走。

可心里却像有两个小人再来回拉扯。

一个催促他不要在这里自取其辱,另一个则不断的催促他,要他把应不染绑回去。

幽深的眸子紧紧锁在应不染身上。

应不染不敢直视江知年的眼睛,只能接过小倌手里的酒杯,借着饮酒,躲避江知年的视线。

江知年身上发出的强烈的压迫感,让她实在没有胆子再就着小倌的手。

眼神虽然躲闪,心里却是焦急的不行。

她怕自己玩的过头,生生将江知年逼走。

自己可不就亏大了。

于是她便借着仰头喝酒的动作,从指缝里偷偷瞄着江知年的表情。

心里不停的祈求者:“江知年,快点快点,把我捆起来,带回皇宫吧!”

软榻的正对面,弹曲儿的姑娘手未停。

身边小倌的劝酒声也未停。

应不染却像突然失聪一般,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。

她从未觉得,短短饮尽一杯酒的时间,能这么漫长。

冷汗浸透了她的薄衫。

在她惶恐的心跳声中,江知年一脚踹开了她眼前的桌子。

随后,她眼前一花,继而房间内响起几声尖叫,应不染恍了恍神儿,才发现眼前的世界是颠倒的。

她被江知年拦腰抱起,倒横着抗在肩上。

以她现在的姿势,她只能捶到江知年的后腰。

于是她一边捶着江知年,一边要他放自己下来。

江知年哪里肯,闷声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,应不染憋红了脸,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

两个人一路从厢房走出来,惹得花厅吃酒听曲儿的人频频回头。

毕竟在烟柳巷,男人被媳妇儿拿着扫帚打的四处跑很常见,但女子被相公捆回家的,还是头一遭。

马车早就在花满楼前等着了,应不染上了马车才发现,里面只有她和江知年。

她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。

心想自己这下是真的玩过火了,孟修儒竟然没在。

马车在江知年上来后,开始行驶,很快穿过闹市,周围瞬间变得安静下来。

应不染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,幽怨的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的江知年,偷偷掀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。

外头太安静了,安静的有些异常。

哪怕离开花柳巷,周遭也该有百姓的叫卖声才是。

一股寒意攀上应不染的心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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