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棠月听到这话时,反应非常的大,甚至面部肌肉瞬间紧绷,几乎可以看到她面下的血管痕迹,整个脸色都苍白得厉害。

“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看过一本志怪小说集,《搜神记》,里面有讲过一个故事,让我非常印象深刻,‘东晋人王道平与表妹唐叔偕自幼订婚,后王因战乱离家,唐父将女另许他人,唐叔偕抑郁而死,多年后王归乡,至唐墓痛哭,忽有一鬼女现身,称“我今当得更生”,次日唐叔偕竟开棺复活,与王道平再续前缘’。”

“又或者,《枕中记》中:传说子朝,说书人误入废弃古宅,见画中惊涛孤舟,眨眼间,他置身舟上,与画中女子共历风暴、探岛、战海盗,情愫暗生,忽遇灭顶巨浪,女子消失,他惊醒,仍在偏房,画景平静,屋外黄粱饭已熟,不禁感慨人生如幻。”

“我没看过这些书。”

林棠月试图想离开这里。

跌跌撞撞的,可阮娇娇偏偏跟着她后面走,“那我借给你看啊,是林小姐的话,当然不用钱,我很大方的。”

人的神经在高度紧张之下,眼睛呈现出一种瞪出来的样子,阮娇娇之前就只在书中看着描写过,现在面前有一个呈现出同样表情的人,阮娇娇都忍不住多观摩观摩。

而林棠月突然跨前半步,被阮娇娇猛追不舍竟然想在宫里做傻事的冲动,她的手臂狠狠挥向对方胸口——

“你小心点哦,后面来人了。”

林棠月指尖几乎触到她的衣襟时,却在半空骤然顿住。

沈昭仪远远的看着,都顾不上身边一起同行的苏缨,迅速的跑过来把阮娇娇护在自己的身后,“你又在做什么妖,夫人是本宫的朋友,在宫里你都敢欺负她?!”

林棠月喉间涌上苦笑,屈身行至一半的礼僵在半途:“昭仪明鉴,臣女方才见……”

她这学了大半个月的宫中礼仪,都比不上沈昭仪随意过来的半根头发。

更何况见到沈昭仪护着阮娇娇的样子,不知何时,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肉里。

“谁准你直呼本宫闺名?”沈昭仪冷笑一声,耳坠上的东珠随动作轻颤,“就算你是苏姐姐带过来的人,也不可这般没规矩,来人,去内务府取《女戒》抄本,送林小姐回房闭门思过——”

“且慢!”

这话是从苏缨口中说出来的。

沈昭仪跺脚时不小心被金步摇撞得额头生疼:“苏姐姐你瞧她那手!若不是本宫来得快,嫂嫂早被推下台阶了!”

苏缨垂眸望着林棠月悬在半空的指尖,“我会带她好好教的。”

沈昭仪像是受极了委屈一样看向阮娇娇。

只见阮娇娇露出一丝牵强地微笑,“苏姐姐都这般说了,”她垂下眼睑避开林棠月的目光,指尖摩挲着自己腕中的手镯,“其实这事情倒也没什么,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嘛。”

阮娇娇突然间扯出一个手帕遮住自己的半张脸,主要是怕被人看到她偷笑的嘴角,对自己的状态实在是太满意了,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般“绿茶”的天赋。

苏缨眼神压着不情不愿的林棠月缓缓地赔了个不是,“我这便带她回去。”

这个时候就算林棠月觉得自己有再多的冤屈也不敢多啍一声,就只能跟着苏缨先行离开,她能够感觉到苏缨走在前面的步伐越来越快,她赶忙地追上去,“阮娇娇她故意的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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